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再也不去反抗了。

    后来陈乃清到了发育的年龄，毫无意外地被要求每天使用抑制剂。

    那时候他已经知道了顾晓菁的偏执和错误，尝试自我纠正，但从小养成的自卑和压抑却始终无法摆脱，像一条隐形的粗大锁链，禁锢着他，让他画地为牢无从救赎，甚至被拖拽着没入愈来愈深的黑暗。

    直到如今，顾晓菁死了。

    她死了，她的儿子正如她几十年来一直担忧的那样，正一步一步踏在她的脚印里重蹈覆辙。

    她短暂的一生已结束，无止境的苦难却在继续，就好像，老天爷特地要她死不瞑目似的。

    幸好，她再也看不见了。

    第028章 出院

    燕铮刚从周伊的办公室出来，就接到了沈佳眉的电话，只问他好不好，什么时候回家吃饭，其他事只字未提。

    挂完电话燕铮在住院楼外抽了很久的烟，又回家洗去一身烟味，才动身回医院办理出院手续，临出门感觉胃不舒服，又吃了一颗雷贝拉唑，可能是这阵子三餐不定，胃炎犯得有些频繁，但他没有心思想这些。

    周伊说，药物没经冷链储藏，不确定会有什么影响，可能是好的，譬如短期内失效，也可能是坏的，譬如效用增强。唯一能做的，只是保持警惕而已。

    已知的挑战再大他都毫无畏惧，但未知的恐惧却让人无比焦灼，像面对黑暗中的劲敌，对方虎视眈眈随时可能冲出来把陈乃清带走，他却什么也做不了。

    而此时的病房里，陈乃清迎来了第一个也是最后一个探望者——消失许久的季南乔，还有他身后的宋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