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雅只觉得手中的白玉若千钧重,接了,从此往后两人势必被捆绑一处;不接,又绝无可能,不仅仅因为众目睽睽恩赐难却,还因萧瑾谦的目光。
他总有办法让她收下,就像这身华丽又惹人艳羡的及竿服。正如她每次悄然后退,他总有办法跨到自己跟前或逼着自己往前。
她突然觉得这几日的纠结就像一个笑话,她的担忧也只是她一人的担忧。
今日盛礼,安排中全是清水与他的影子。前来观礼的人,大多为的不是她本人,而是她身后的靠山。
而她,一边对他赋予的情感心生惧意,甚至百般推测;一边径自沉沦,让自己活得像根菟丝子。她俨然忘了有些顾忌在这里根本就不存在,甚至习以为常。
而女权主义之所以兴起,除了因为思想解放,更重要的是她们拥有了将自己活成一个独立体的能力。
她以后世者的姿态,批判与猜测,又以现世女性的生存方式接受他的庇护。除了情感,别无付出。生活的一切,小到衣食住行,大到众人的追捧与她顶着的头衔,没有一样凭借自身努力得来的,她又凭什么要求他予她情感的平等与自由?
白雅苦笑,不过是自以为清高罢了。
她敛眉将玉佩握在手心,玉佩微凉,凉不过心底突涌的凉意。
“当心。”她正准备抬脚出门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