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辛扇脚步一滞。他想,“娄昙”倩他寻徒那会儿,左眼下可什么也没。细究旧事总是伤人,他决定瞒到底,又忍不住催促道:“你继续说,还有段路——前头左拐是不?我看见下头的灯了。”

    辛扇心里腾地就热乎起来,脚下似有风推着他走。他那meimei之前硬咬牙关死撑着跟到祭堂里,早倦得快厥过去,他想也没想拉住她两条瘦小胳膊绕脖子上,确保她勾住了不会摔跤,背上慢慢走。糯米般小小一团,实也不怎么重。

    章峰有点羡慕,不忘指路道:“左拐再绕一条小径就到村口了。唉,你有没有觉着这山刚才震了几下?别不是——”

    “给我打住。”胡二那娘们兮兮的乌鸦嗓仍教辛扇心有余悸,他与这厮处久了,也有点衰神附体的迹象,唯恐章峰染了这毛病,“后来怎么着了?”

    章峰哽了哽,自不能直说他挖了个坑给辛扇跳,好在上天赏了这寡言多年的孩子一回青眼,没怎么琢磨就圆了过去:“他带我去过几回祭堂,礼神节的事是阿爹应允的……其他我就真不知道了。”他抓抓那张猴儿脸,浑不知挠出了几杠印子。

    说得好似和他半毛干系也没。辛扇后槽牙磨了两下,亏他打了人还觉负疚,却是一点也没冤枉。大抵是辟烛初时因阵法不得施展,只得经由打更人把辛家兄妹吊上钩,辛扇不觉得他这毛小子有什么通天能耐,最终归结是他前生得了造化,血气克邪之故。

    他如堕烟海,更不明白辟烛想做什么了。

    说他处心积虑要取代娄昙罢,自己好似也没讨得好;说他为脱离封印蓄谋已久,到头却最急修补阵法;说他杀心深种,至曲终人散,还为他等辟条生路。无一处不自相矛盾,可若说全然诞罔不经,一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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