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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孤客 (第6/7页)

,我道何岖嵚!”

    “人皆枉我意,莫可聆我音。”

    “无宁莫知解,踽踽无相亲!”

    “我道何岖嵚!”

    ——

    寅时末刻,教王便起身了。

    他往那两扇“耳鬓厮磨”的山壁而去,早露濡衣,醒人魂也伤人神。

    欲往湖心竹楼,须得行经药谷之前的一列碧梧。晨风细细,叠玉婆娑,树树皆葱郁,叶叶吟微涛,追根溯源,也不过是三两株嫩绿纤弱的小树苗。教王很容易便认出先王植下的两棵,因只有这两棵梧桐的树干上整整齐齐地划着水平刀口,像是树埋在阃奥的血痂。

    他轻而柔地触摸着枯老的树干,人肤树皮相贴之时,似蓦地建立起一条灵性的枷锁,仿佛他化梧桐、梧桐化他,不肯休的痛意也就渗入了心壁。

    每隔半载,先王便在这划下与他等高的刀痕。或是猜他这棵新树难再抽条,树所肩负的使命也随先王即世一并终止。而今,最上边那道痕对着他隐见皱痕的眉心,却没人再按着他头顶,满怀欣悦地予他福佑了。

    教王未停留很久。

    他还有一条漫长的路要走——从前,是他踩着先王的影子亦步亦趋;今朝,前后寂寂无人,唯有天光伴长裾。

    湖心竹楼就在石罅之后,恰有初日出于扶桑,曜芒中的小楼就在他寸眸中烫出一个细致的轮廓来。他沉浸于一日新生之时的歆歆,同时也饮着昨日之伤逝,辛酸甘苦杂陈,余味类同薄荷,清凉而恼人。

    湖畔溪石中立着一个女子,若不细看,几以其为乱石。教王走过去,与她一道看这朝阳登天,彼此均守着肃穆的缄默。

    云蒸霞蔚,骤乎流散,待这造化独钟的奇景消逝,她方挽起一篮香甜的木犀,尽数挥落于湖波之上。

    教王道:“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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